【BSD/太中安】谎言（中）
*果然没人看哈哈哈哈哈
*但是老子就要写（打死
*越来越狗血系列hhh
*祝观愉（大概一点都不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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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口先生，今天好像心情很好。”
“现在是工作时间才对。”
尽管这样说着，坂口却无法否认，自己确实心情不错。他心口不一地在工作时间想起了清晨中原落在自己唇上的吻。
他看到中原下巴上冒了茬的胡须，早晨那惺忪的眼睛，有些杂乱的头发，那些他以前没有让他见过的，略有邋遢却真实的中原中也。
这样的话，他们是真的各自进了一步吧。
“真城桑来了吗？”
“梨奈小姐吗？今天没有。”
无故缺勤了吗……
坂口皱了皱眉头，想到接下去要做的事情，也不免觉得头痛，但是自己毕竟是她的直系上司。
即便不想，但他也只好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可怕的电话。他本该思考一下自己的措辞的，然而不知道为何，大脑里只剩下一片空白。
电话很快接通了，传来的是属于宿醉的声音，仿佛隔着屏幕就能闻到白兰地的气味。
“治……”婉转好听的字节，却让坂口有一瞬微怔。
“你认识、太宰？”
他尝试问对面那人。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而已，真城却像是即刻被人当头灌下一桶冷水，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似的，语气不善地询问坂口怎么是他。
“我希望你已经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她没有回答坂口的问题，但是仅仅是多出几秒思考的时间，坂口就足以松下一口气。真城口中的那个“治”，应该不会是太宰治才对，毕竟，昨天太宰还戏谑地让他介绍女人，那是他对初见的姑娘的惯用伎俩。
“……我用不着你来提醒！伪善者。”
坂口一时感到胸闷，可他却不能对一个女人发什么脾气，实际上，不论对谁，他都很少表现出不悦。
“梨奈，你从前不是这样，是我做错了什么，让你对我的态度如此之大地转变？”
他可以把之前的日子女子的反常抹去不谈，但他忍到如今一定要深究这种反常背后的原因。
耳边安静了几秒钟，女人间隔了些许时间才有些阴沉地道：
“你真的想知道？那就下班后在一会儿我给你发的地点等我。”
言毕她立即掐断了电话。
随后不到一分钟，坂口的手机上就多出了一条信息。
那是条安静的路，但是并不是很偏僻的路，坂口想，或许真城只是有什么话想要单独告诉自己而不想被其他任何人得知吧。
他还在猜测之际，中原的电话就在此时插了进来。
原本这个点儿的电话坂口是不该接的，但是无奈在新生爱情的催使下，即使是坂口这样略有古板的人也难逃一劫。
“中也，我还没有到午休的时间。”
“那我就长话短说。我今天来接你。”
只是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坂口就没有办法按捺住自己喜悦的心情，更何况那句言语所蕴含的意思是那样……这么说，像极了恋人间的感觉。他想立刻应下中原的话，但理智很快地告诉他，他确实刚刚和真城有约。
在权衡了片刻后，他告诉中原，让他到那条路的附近等着，不要过来。
“我和人约了谈话，结束了就去找你。”
***
坂口今天难得准时下了班，并且没有任何犹豫地奔赴了与真城约定的地点。真的驻足在这条小路，才发觉它比想象中更加冷清，不仅是没有车辆，甚至没有行人，只有树叶在风中摇曳，像是寂寞得要同唯一存在的生物谈话。
不同于坂口的是，时间差不多了，真城却迟迟没有出现。
坂口相信她并不是想要爽约，相反，他稍稍地能够理解一些她的感受，人有些时候没有办法改变一些东西，或者说，那需要耗费太多太多的勇气。
坂口又一次想起第一次见到真城时的事情。
她的话在面试中不该有得少，但那双眼睛中蕴藏的，满满的都是过往。
这种人一定是活在痛苦里的，坂口当初就是这样想的，但他们却又得到寻常人所无法得到的东西。
正在此时，路的尽头，一辆车正朝这边驶来，像是空白的人生逐渐变得多元，一点一点，小小的故事串联出岁月的痕迹。人与人之间的羁绊，即便刻意去规避，却也总是在不经意之间，缠绕而联结。
到底要到什么时候呢？真正做出那个决定。
坂口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想要看一眼时间，看到的却是壁纸上自己与曾经那个人的合照，他们当时都很年轻，年轻而不谙世事。那也是种悲伤的羁绊吧……他略有失神，竟没有发觉引擎声已经到了耳边。
就在那一瞬间，一个巨大的力量将坂口席卷，如此让人无法挣脱，仿佛要他窒息一般。他回过神时，已经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他还没有反应过来，那包裹自己的温暖，正是来源于中原中也。
“中也……”
当他好不容易认清来人，对方却冷着一张脸，没有给他任何答复。他只是在确认他无事后，立刻起身上前反手制住——那个从撞在墙面上而变形的车里下来的女人——
正是真城梨奈。
“果然是你。”中原用只有对方能听清的声音说了四个字，就让真城变了脸色。
“你是什么人？！放开我！”下一刻她开始疯狂挣扎起来。
即便她穿着精致的西服，即便她画着美丽的妆容，都无法改变——如今的真城梨奈看上去狼狈至极的事实。
“放开她吧。”
这样说的人是坂口，他没有给出任何帮真城开脱的理由，只是单纯这样说。
或许他早在心中明了，以自己目前之力，无论何事都无法做到。这是种悲哀，明明可以看破，却不能说破。
“我想开车过来的，不过看来我的技术并不太好。”中原迟疑地松开手后，女子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冷笑着为自己辩解。
当真如此吗？
坂口现在不再想听真城的话了，因为人心已经让他望而却步。即便是惊魂一刻，他也能感受到，适才女人就是一脚油门踩到了底，若不是中原的出其不意，今日他便命丧于此。
“今天是约坂口先生相见，看来坂口先生并不相信我。”她的目光落在中原身上，却没有敢于再看一眼，“既然坂口先生连信任都不愿给予，那我也不必多费口舌。还是奉劝先生好自为之。”
她没有再管那辆已然报废的车，转而可笑地兀自地离开。
坂口只觉得疲劳，疲劳得想要睡过去，睡眠之中，现世就能够脱离。
可是中原把他抱得太紧。
“不让人靠近的话，真是太奇怪了。安吾，是你的话为什么不能感受到一些什么？如果我今天没有保险起见跟来，你让我怎么办？我们才成为恋人不是吗？！”
“抱歉。”可坂口能说的，却只有这样的一句话。
他有太多过往隐瞒着中原，然而还是如之前所说，他无能为力。
***
那次事件以后，真城递交了辞呈，其实是不出坂口意料的。
而坂口最终决定容忍，对于真城梨奈的一切，他都不会再过问。他早在真城入职的时候就已经对她进行了身份审查，他们之间应该没有任何恩怨才对，况且她的身份也并不存在什么污点，他不明白那日真城的动机，但他也不想再知道。
他只想要与真城自此成为两不相欠的陌生人，既然她选择辞职，恐怕也是抱有这样的想法才是。
但是这一次坂口却猜错了。
那个女人知道的，或许比他想象中要多。
而她，自始至终就没有想要放过坂口。
“织田作之助的骨灰就在我的手上，你若对他还心怀着一点点的愧疚，就来找我。”
织田作之助。这是一个很久远的名字。
也是坂口心上永远的伤疤。
他不知道这个女人口中说的是不是真话，但是这个名字既然出现，他就不得不去。这么多年来，他极力想要挣脱的牢笼，其实根本就没有破碎的可能。
她确实猜对了，猜对了他对织田作之助有着极深的愧疚，就算是以命相抵也不为过。
约定的地点在河边，水流湍急。坂口还依稀记得，和太宰在一起的那短暂的日子里，他曾多次扬言想要投水自尽。
现在看来，这里或许是他自己的坟墓也不一定。
这里风景优美，他突然戏谑地想要感谢真城，感谢她为自己的陨落选择了一块宝地。
这次她如约而至，手中拿着的是包装精致的和风手袋，布料与结式都不像出自于女人之手。反倒是，像极了某个人的偏好。
如果不是曾走进那个人生命，自己是根本无法确定下来的，但是真当确定了一切时，坂口又深深得感到痛苦起来。
“为什么他的骨灰会在你的手上。”
“你当初害死他的时候怎么没有现在的义气了？真是可笑啊坂口安吾。”
“回答我的问题。”
女人的表情慢慢地沉了下来，化作了名为恨意的东西，但在坂口看来却是格外浅薄的感情。
“我没有义务告诉你不是吗？！想知道的话不如去问那个已经死去的织田君啊。”
她倨傲地笑了起来，只是那扭曲的笑容还未来得及尽数展开，身后传来的气急败坏的声音却已让她脸色大变。来得未免太快了，比坂口预想的还要快上许多。
那个人，从来只有为了织田作之助，才会毫不在意地把自己的内心剖开。
是这样没错吧，太宰治。
“还给我！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把织田作还给我！”
再一次的重逢，他再也没有给坂口任何一句话语。他早该知道，但凡与织田相提并论，太宰的世界里就没有坂口安吾这个名字。他只是为了织田作之助，就不惜撕开他精心布置的伪装，他冲上前想要去抢夺女子手中的手袋，那张美艳的脸比地狱最凶恶的罗刹还要可怕。
他一定还在痛恨着，并且持续痛恨着，那从织田身上榨取了汁液的自私人类。
真城不禁被他的行为所惊吓，又在惊吓中感到害怕。坂口忍不住在心中暗嘲，嘲笑女子的可怜，她一定从来不知道太宰也能露出这样的表情吧，以至于仅仅是见到一次，就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变得像是失去了控制的机器人。
然后，在慌乱之中，她失手了。那装有骨灰的手袋，以一种美丽却又致命的弧度，被扔进了川流不息没有终点的河里……
或许这就是冥冥之中的注定吧。
欠一命，当然就该还上。
如此一来，终于可以算得上是两清了吧。
坂口突然没有由来地愉快，像是生存下去就为了这样一天一样，在太宰还未来得及做出的悲伤表情之时，便纵身一跃，随即没入了无情而冷感的河水之中。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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