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D/太中芥】出轨Ⅲ（28）
*来更文啦
*昨天没能写完所以拖到今天更了
*HE保证安心食用
*大概离结束也不会太远了……吧（应该还有挺多章
*祝观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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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川在太宰家附近的河岸边找到了太宰。
他披着那件已有些年代感的沙色大衣，在被局限的动作幅度中扔出一颗石头，看着它在水面连续地跳动了几下，似乎微微地笑了起来。
“太宰先生，在下回来了。”
芥川不懂如何去解风情，但他知道那对于太宰来说大抵也是无所谓的事情，即便他嘴上可能要逞几分强。
“芥川君，你打扰到我观水了。”太宰没有表现得有半分激动，反倒是把有点下滑的外套重新披好，然后对芥川伸出了一只手，“是手铐还是芥川君你的手，我都可以接受。”
芥川只觉得这样的太宰让他感到心酸。曾经他是那样高高在上的人啊，现在却好像把命全部交给了别人决定。
他不再忍耐地快步上前，用双手把太宰的手紧紧地包裹住，仿佛不那样做，眼前的男人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太宰先生，在下不会再走了，您的悲伤与快乐，在下都与您一起承担。”
太宰同样没有惊喜或是愤怒，他像是早就已经在心底确定了芥川会这样做似的，只不过……
“我和中也认识得早，那个时候年纪还小，以为相爱的人理所当然地应该结婚，应该共享生活。芥川君，或许这么说会伤到你，我爱中也，只是不该和他结婚。归根结底，我们两个是不同世界的人。我十岁那年就被亲生父亲送给了森鸥外，他是我父亲的情人，可惜与我一样被那个男人抛弃了。我生活在他的欲望与强权下，你或许不知道那个对你和蔼可亲的森鸥外会是那样的人……”
芥川其实知道。
他听森讲过他的往事，所以知道他的温柔其实是对这个世界深深的绝望与恶意。
“可是中也不一样，在他还没有意识的时候就被红叶大姐收养，从小享受着那个女人的温情。当我追求死亡的时候，他在欧洲放纵欲望，他的世界五彩斑斓，又怎能知道我的落寞。我们的爱情，像是一团火苗，燃烧得那样炽烈，却又被太多的因素所限制着。我们对外宣称结婚的那日起，他就开始强硬地试图改变我，他似乎是在逼迫我接受他自己理所当然的生活，那种阳光与温柔，甚至是永助的到来，都是给我设下的牢房……”
中原的那种温柔，芥川早已体会过了。和太宰相处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他像是给一个吃惯了苦辣的孩子一勺浓厚的蜜糖。最初是那样浓郁香甜，但是一层又一层，一层又一层，他像是小虫一般被树脂包裹，压力重重而又无法动弹。
芥川有时总是觉得，中原对他的爱真真假假，琢磨不透。他看似是倾尽了一切，但却又好像是藏着些什么，就像是那个雨天他所离去的决绝的背影……
如果就这样和中原一起生活下去……
芥川突然感到了一阵恐惧。
他想起自己对永助说的那段话，那确实是不怎么礼貌的狂妄之语，可或许……
“芥川君，反倒是你，会让我不那样防备，与你相处时，我没有什么负罪感，甚至觉得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芥川，你来得只是晚了一步，不代表你不是对的人……只是现在我变成了这样，说这种话也是不合时宜吧。”
太宰轻轻挣开了芥川的手，把目光重新投向眼前的河流。他一边观望着，一边笑了起来。
波光粼粼的水面，闪闪发亮的眼眸。
芥川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轻轻地放在太宰身边。
他曾经自作聪明，又或许说是为了银和自己的前途而松开了太宰的手。但现在银已经不在了，他也不会再被任何东西绊住他的脚了。
“太宰先生，请与在下……”
“这边河道疏浅，两岸风光无限，到了下游便河面宽阔，水流湍急，就这样一直奔波奔波，汇入江之川，最后到达日本海……”
“太宰先生！”
“芥川君难道还不知道我的意图么？我可以和你结婚，只是，我欠缺中也，欠缺你，欠缺永助，欠缺这个世界太多的东西。芥川君，除了你以外，我的整个世界，都如我左眼所看到的一样，一片漆黑。”
除了自己，么。
芥川觉得此生听见这句话，还有什么遗憾呢？
已经失去了妹妹的他，太宰的一切都可以成为他的全部，若是见他陨落于世，他今后又该怎么办……
但是太宰他，一定已经下定了决心才对吧。他爱着的芥川是给他自由的芥川，而不是其他任何肤浅的东西。
“太宰先生。”芥川打开盒子来，这次不再让对方离开，他亲手为太宰戴上了那枚订婚戒指，“如果您想逃离世界，就和在下一起沉入海底吧。因为没有您，在下就再也没办法发光了。”
他愿意。虽然那个选择是死。他也不再想要与太宰分开。
太宰不是个完美的人，芥川知道，现在的他是世人眼中丑陋、可怕的代表，但尽管如此，他愿意紧紧地抱住他，陪他去往另一个，或许能让他真正展开笑颜的世界。
……
太宰的最后一个要求，是去一次那家在广岛的疗养院，去尝试看一次中原。
如果见不到，那就当作是真的无缘，他也不会再等了——太宰当时是这样说的。
他们两人，谁都没有挽留对方的决意。见过中原后，把一切都全部说清楚了，他们就一同投水殉情。
中原是他们双方都梗在心里的，难以忘却割舍的记忆，只是不是这出戏的主角罢了。
“中也君，似乎有老相识来了，见吗？”倚着窗户看向远处的女人喝着红茶，有些漫不经心地问。
病床上的人甚至没有抬一下头，便道：
“太宰么？赶回去吧，不见。”
“是太宰不错，不过身边还有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瘦瘦的，发梢是白色的，看上去很安静的样子……”
是芥川。
只是听与谢野这样讲，中原心中就明白了大半。看来，这一天终于还是来到了么……
“你不作回答我就一并赶走了，省得扰你清静。”
女人站起身来毫不犹豫地走了出去，她的高跟鞋一下一下敲在地砖上，也像是一下一下敲进了中原的心里。
他没有下定决心阻拦与谢野，只是悠悠地放下了手中那烫金精装的书本——
是兰波的《地狱一季》。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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